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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ating

在6号那天曾经想要写一篇的。6号那天是苍之涛上市8周年。遂想起D君的七年之痒说。14岁和21岁对于我来说大概也是意义非凡的一年。其实每一年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但总有那么一两年能让自己明显察觉到自己的成长。14岁那年是一部作品,有关苍之涛。21岁那年是一段感情,有关剑网三。过程赘述出来难免成了流水账,个中体会最深的部分,又只有当事人能最真切地体会到,多说无用。

 

也还是在6号那一天,和高中时的舍友相约见面,在她来之前无事便去逛逛书店,许多名家名作被重新装帧出版,封套上的简介例如“XX生动刻画了XX世纪/时代的生活和世态人情”或多或少可以概括出作品为何成名的原因,但却不一定能引起共鸣。 有时候觉得与书需要缘分。小时喜欢看小说,多是为故事情节所吸引,所谓名著,在幼时看也只能捋顺最基本的情节和要表达的最浅显易懂的感情。到了高中时终于开始接受杂文散文,以前一直觉得那是很难读下去的。或许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是一个开端。就在一年前,我还曾经提到过它 ( 《陈梦》点此查看)。还记得那阵子心绪杂乱,但在读了《我与地坛》之后,就没有那么躁动了。将它选入教科书的理由是,它表达了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以及对母亲的思念。但这些并不是我看文章的重点,或者说共鸣之处。于自己而言,一篇文章的好坏,有时候只需要几句话,几个场景,能触动人心,便是佳作,即使它们对于大众而言并不是最精华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被大众忽视,它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发现的;加之这与个人的经历与感悟密不可分,因此于何时何地遇到同样会有不同的影响。所以觉得遇到好书,需要缘分。

关于感情,则想起1月中旬的时候和钙子一同去看《那些年》。或许是出自男性角度,所以我并无太多感触?但坐在一旁的钙子却不停地抹眼泪。不是说已经老了,内心麻木,而是我知道我的那些年就不是这个样。不过好像青春就应该是像电影里描绘的那些桥段那样,才不会觉得是浪掷,或者浪掷得有意义?会不会有后悔和遗憾,这种情感,如果不能化为动力,那就如小王子所说,都是无用功,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做。

关于剑网三,它占据我过去一年里的一大部分生活。认识一些人,经历一些事。也记得就在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围脖上说过,游戏最花精力的并非升级打怪,而是其间建立和维持的各种关系。若是没有这些关系,不会一路顺利走到满级,若是没有这些关系,也不会对它当断不断。当年一起策马江湖的亲友,或AFK,或有了自己新的圈子,在苦想自己还有何理由继续留下的同时,却出于习惯一直没有AFK,安慰自己就算只是上去看看曾经同游过的风景也好,甚至还抱侥幸心理相信我们同样都在缅怀当年,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在一起。但铭心的经历也总是独一无二,这既是因又是果,时空与人皆已不同。

另题目没别的意思,就是写的时候听的音乐叫floating而已..

陈梦

新买的手机耳机今日才使用,发现不按通话键,人声频道被自动消除了80%。本想直接给差评,但发现用来听手岛葵的《b&b》时,效果却十分奇妙,就好像是身处空旷的房间,听到隔壁传来的歌声一样。

虽然今日是春分,但依旧是相当阴沉的雨天,心绪烦躁,明知明日有诸多的事情,却依旧搁置。找到史铁生的散文集——《我与地坛》总是不会缺的。

这篇文章在高中时的语文课本里就有节选,只是当年看到“地坛”二字,径直联想到的却是埋在地下的坛子……加之当年于散文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于是对文章的印象就停留在一个叫史铁生的人写了一篇貌似是关于埋在地下的坛子的事……

直至高三下,同桌在体检那日带了史铁生的另一本散文集,名叫《灵魂的事》。排队时坐在楼梯口,同桌翻开书页,念着一些她喜欢的句子,其实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是哪几句,只记得同桌说,“待我在页边记下我的感想,读完这本书,就将它送给你。”我一直记于心,但最终依旧是自己在高考后奔到书店,买下了相同版本的《灵魂的事》。

这是第一次读没有删节的《我与地坛》。文章很长,总共有七节。只恨当年望文生义,险些错过了它。但是想来最深感于心的并非教科书上节选的片段——那向来是要表现出十分积极的态度意义的。

我想总有一日会去地坛的。

去年六月得以到北京小住半月有余,每日从八点至下午两点都有课。因海淀区本身就有许多地方可去,譬如清华北大圆明园,若有闲心走路即可至,所以下课之后总爱去溜达溜达,但却觉着若是进市中心的话,还是太晚,去地坛公园的想法便一直搁置。

直至课程最后一日,下了狠心,逃了课,转坐地铁在八点半左右时寻到了地坛公园。可巧的是,当日正是地坛公园四百八十周年纪念日。当日正好出售纪念票,是要比平常的票价贵上一些的。手里捏了一张粉红色老人头,心想无论如何都应该够了。走到售票亭门口,看到纪念票价后面跟的数字是3时,不由失笑。

我想起了同桌,所以最后决定买两张。另一张待暑假见面时交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吧。时隔近一年,我却也不记得最后到底有没有把票给她了。

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适合遛园子。地坛整洁漂亮,红房绿树。园子的结构貌似是按照五行来安排的,一路上有许多关于健康小贴士的牌子。来的人也尽数都是耄耋,或带着自己的孙儿或来进行晨练。园子里的人并不少,却一点也不会觉着到嘈杂与烦躁。

地坛几经修葺,大约是再难寻到史铁生文中的场景了。但诚如他说,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有这样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那样安宁的感觉应是一直没有变过的吧。

我一直觉得,在作者的有生之年读到他的作品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会莫名地觉得,这样还有盼头,他还会写出更多的文章来。譬如柏杨。知道柏杨同样是托了另外一位同桌的福,第一次接触他的作品是《皇后之死》。高考结束后还曾与这位同桌一起购买过他的《皇帝之死》以及《丑陋的中国人》,虽然再也不如当时读《皇后之死》那般仔细,但总也是记住了这个人。当高考前夕听闻他病逝的消息,心中陈杂。

去年年底时,史铁生也走了。意识到再也无这样一个人再去写出那些会让自己心念不忘的文字了。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